一个热血骚年
Hail Stucky! 可逆不拆

【盾冬】罗杰斯牙科诊所(短篇)下--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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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篇略长。求小天使们的留言啊( ・᷄ὢ・᷅ )!!!

正文:

   “你很害怕吗?”史蒂夫依然没有换下微笑的表情,巴基不知道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笑,“我刚才好像听见有人在哀嚎?”

  

       “谁说的,”巴基死鸭子嘴硬,“是你听错了。”

 

史蒂夫被他的语气逗乐了。气氛一下轻松了些,由于突然的相遇而带来的最后一点尴尬和失措烟消云散,两人似乎一下回到小时候唇枪舌剑争吵不断谁也不服输的场景。

 

“现在躺好吧。巴基。”史蒂夫开始戴上白色口罩和手套。他站在他面前,海蓝色眼睛平静而友好地望着他。巴基不用费力就能从那对视线中找到曾经熟悉的影子。但⋯⋯那双迷人的玻璃珠似的眼睛是否掩盖了什么?他突然有点读不懂那抹蓝色里的含义。

——史蒂夫会因为多年的分离对自己感到陌生吗?这几乎是肯定的……但是他会怪我吗,毕竟回来了一年巴基也没有联系他。他困惑着,又看了一眼史蒂夫,决定放弃思考。因为治疗就要开始了,史蒂夫已经拿起了钩子,示意他张开嘴巴。

如果说刚才第一个医生让他恐惧,史蒂夫的蓝色眼睛似乎有镇定剂一般的作用,让他觉得可以信任,可以依靠,可以放松让他看看自己的牙齿——不用担心是龋齿还是其他什么毛病,只是看看罢了。于是巴基向后放松地靠在椅子上,“啊”地一声张开了嘴巴。

 

“很好。”史蒂夫微微勾了勾唇角,给予了巴基一句鼓励,暗示他接下来也要这样放松地面对治疗,“现在让我们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右手举起尖头钩子,左手拿起小巧的医用放大镜,“来,再张开点。”他用几乎是耳语般的声音温柔地引导着。然后弯下身子慢慢将钩子探入巴基张开的口腔,他们离的太近了,巴基能闻到那个男人身上特有的好闻味道。他不知道是古龙水还是沐浴露一类的东西,总之淡雅而清新,像是史蒂夫这种人才有的那种气味。史蒂夫想起艾德告诉过他巴基的症状,“是左边?”

 

       “唔。”巴基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好像是上面最后一个。”

 

        于是史蒂夫灵巧地将钩子更深入地往里探了探,“再张大一点,”他低声命令道,“头再往上仰一些⋯⋯好的。”由于位置太靠后面,稍稍有些费力,不过巴基很配合地尽力张大嘴,让史蒂夫能看清他的牙齿。他轻轻用工具敲了敲最后一颗,果不其然,巴基嗷嗷地叫起疼来。看来果然是这里没错了。

他用钩子刮了刮牙齿表面,的确是虫蛀的迹象,并且看起来很严重。

“看得出你对甜食的喜爱丝毫没变。”史蒂夫收回钩子和放大镜时简短总结道。

巴基不置可否地哼哼了一声,无力地看着对方举起了钻头。他最怕这个了。

“我现在得帮你把龋坏的部分去掉,巴基,”史蒂夫说,“疼的话就抬手,但是别乱动,好吗?”

 

巴基点点头,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半个小时后,他终于能合上因为长时间打开而酸痛得差点脱臼的下巴。史蒂夫在治疗的半途中给他打了一小剂麻醉针,好让他能毫无痛苦地继续接受钻牙,巴基很感激这点,至少他能停止颤抖。

 

“你做得很好,巴基。”史蒂夫替他把系在脖子上的医用围兜解了下来,然后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今天就到这里了。”

 

“是你做得好,”棕发青年急着从椅子上站起来,踉跄了一下,被医生赶忙扶住了,“我一点没觉得疼,史蒂夫,你真是太棒了。”

 

金发医生露出一个欣慰的笑,“谢谢。不过还没补完,你的牙齿有炎症,这次没有填补永久性材料。得等炎症褪去再给你补。”

 

巴基“嗯”了一声,他不是第一次补牙了,知道这种事往往不能一次搞定。他的内心甚至因为这个有点儿高兴——他还能堂而皇之接受史蒂夫温柔尽职的治疗,让他的双手亲昵地停留在自己的脸上。哪怕这双手做的事情丝毫不浪漫。

 

“那我什么时候来?”他脱口而出,惊觉自己的声音会不会听起来太兴奋了。

 

“下周五吧,可以吗?”史蒂夫摘下手套,拉过椅子坐下,开始写病历。

 

“没问题,”巴基点点头,走到史蒂夫身旁,低头看着他在病历本上飞快地写着些什么,“那我去交费啦。”

 

“噢,这个你就别操心了,”史蒂夫摇摇头,“下周直接来就行。”

“什么?”意识到史蒂夫在做什么,巴基惊讶地看着他,虽然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齐整漂亮的金发。“噢不,这个我得自己来。虽然你是好心,但——”

 

“真的不需要,巴基,”史蒂夫停下笔,抬起头来看着他,眼神中的关切和坚定让巴基无法忽视,眉头则因为情感流露瞥起来,眉尾微微耷拉下去,带着些恳求的意味,“至少让我为你做这个,嗯?”

 

他从来没法抵抗史蒂夫的任何要求,也没法抵抗这副表情,它是那么柔软,让他不忍破坏。并且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看到了。巴基只好同意了。

他有点惊讶,不是因为史蒂夫提出要帮他支付这笔医疗费,而是整件事——他的旧时好友真的践行了儿时的诺言,要当一名牙医来保护巴基。

天啊,那是史蒂夫什么时候说的话了?13岁?还是15岁?分别十年,他根本想不起来了。他只记得有一次他看完牙医,哭得整张脸都花了(因为那个该死的社区医院医生不肯为“补牙这种小事”动用麻药),瘦小的史蒂夫扑过来紧紧揽住他的身体,发誓以后一定要治好巴基的牙齿,让他不再受苦。

 

史蒂夫真的做到了。

 

于是巴基不再坚持要去付钱,只是笑着说“那我得请你吃饭犒劳你了”,说完后心跳如擂鼓地等待史蒂夫的回答。可不知道史蒂夫是专心于写病历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之后,巴基才得到回答。

“好啊,如果你想。”

 

他们约在周六。巴基特地打扮了一番,穿上了新买的黑色皮衣外套和棕色马丁靴,喷上了须后水,确保自己看起来足够精神焕发。上帝作证他上次这么注意外表还是去年参加工作面试的时候。

他本想挑选那在布鲁克林赫赫有名价格不菲的法国餐厅。但他不想这次会面显得太过拘谨庄重,怕吓到史蒂夫。要是去那家的话,他俩估计得穿西装才敢出席。想来想去巴基还是换了一家随意点的意大利餐厅——他还记得史蒂夫喜欢罗勒意大利面。

他提前五分钟到了餐厅,史蒂夫已经坐在那里等了。

“嘿,你来得可真早。”巴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史蒂夫耸耸肩,抬头和巴基打了个招呼。然后移不开目光似的看着巴基在他对面坐下。

“干嘛盯着我,罗杰斯?”巴基笑了,不在意似的拉过菜单开始浏览特色菜式,心却跳得飞快。

“呃抱歉,”史蒂夫笨拙地说,匆忙翻开自己面前的那本菜单,“只是你今天看起来气色很好。”

“我一直气色很好啊,”他悠然自得地说,好像昨天牙疼的要命的那个不是自己。

史蒂夫微微一笑,没有反驳。侍者正好走了过来,两人便开始商量吃什么。最后决定以番茄罗勒普切塔*作为前餐,主菜分别点了千层面和海鲜意面(巴基自觉地没有点任何饭后甜点)。

 

他们一边喝着咖啡一边闲聊着。巴基不停地要求史蒂夫讲讲他们分别之后的事,他实在是太好奇了,这个家伙怎么想到真的要做牙医的?原来史蒂夫从大学毕业起就在这家诊所工作了,看起来对自己的工作状况还算满意。

“可是我记得你那时候对绘画很感兴趣?”巴基咽下一块面包片,感受着番茄的酸甜味充满口腔。

“是的,但是我考虑一下,似乎艺术并不太适合我作为主修专业去学习……”

“怎么说?”

“我没有十分过人的天赋,”史蒂夫客观地开口道,冷静的口吻让巴基觉得他可真像个职业医生,“而且——画画作为业余爱好也不错,更让我能保持对它的激情。”

“你还在坚持画吗?”

“是的,偶尔还会出去写生。”

巴基点点头,脑海中浮现出史蒂夫小时候画的那些素描和尚未成熟的油画。自己踢球的时候,他坐在操场边,一画就是一个下午。绿油油的草坪上慵懒打盹的姜黄色猫咪,繁茂的树冠撑出一大片浓荫,远处的阳光下,尽情挥洒汗水的男孩们……巴基想起这个场景,努力回忆那时弱小的史蒂夫身上的气息,不同于那些运动后的汗水味,他发梢的味道永远干净、清新……

“巴基?”

他猛地回过神来,看到坐在对面的史蒂夫正凝视着他,脸上的表情十分认真甚至有点严肃,他有点茫然。

“你一直没说你的事,你知道我有很多问题想问你……”史蒂夫开口了,语气虽然放得很轻,但紧握杯子的手指泄露了他的心思。

棕发男人低头看着自己杯子里的褐色液体,这一刻终于还是来了。他知道自从在医院见面的那一刻起,到现在的这28小时,史蒂夫大概就一直酝酿着这个问题,只不过巴基不愿意去面对,因为他不知道史蒂夫能不能接受自己的解释。他没有把握对方听了之后会不会一走了之。因为不管怎么说,都是他做错了。

“巴基,告诉我,你什么时候回纽约的?” 史蒂夫不想让自己的口气染上任何质疑和指责的成分,他只想和巴基好好聊聊。

“去年秋天,”巴基仍然低着头,“我并没有一直在读书。拿到建筑学士学位后我又在欧洲断断续续工作、旅行了几年,几乎看遍了所有我想看的那些教堂、街道和老房子,然后又去法国读了硕士才回来的。”

史蒂夫点点头,“这很棒。”

“呃,其实事情并不那么如意……我跟法国那个大学的教授关系不太好,费了很大劲才毕了业,没拿到一封像样的推荐信。回到纽约找的工作并不怎么理想,家人也都不在身边,我离开美国这么久,突然回来竟然有点不适应……”

巴基说到这里不自在地动了动,他注意着史蒂夫的反应,他不想弄得自己好像在一味地为逃避找藉口,他知道史蒂夫想听的是什么。

“听着,史蒂夫,我感到很抱歉,”他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提高了一点,“我其实一直很想联系你,相信我,这是我回来之后第一个想法。但是——”

史蒂夫的眉毛微微抬高了一点,像是等待他的回答。

“但是我觉得太丢脸了,我当初离开你、离开这里就是为了出去读那该死的建筑学,去看看我一直向往的欧洲,好不容易结束一切回到这里,竟然处处碰壁,离我设想的实在差太远了……”

“你觉得你必须向我证明点什么吗?”

“不,噢,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吧?我总得拿出点像样的成绩,说服你、说服我自己这将近十年的努力是值得的。十年生活在异国,真是受够了。我中间差点忍不住想回来,史蒂夫,但是我知道我一旦回来可能就再也没有勇气回去了。”

巴基想起在法国的最后一年,自己边打工边做毕业设计,每天只睡五六个小时,临答辩前一个月稿子被教授批得一塌糊涂,让他两个星期内全部推翻重做,否则别想毕业。那时候他真的怀疑自己做的一切是否是值得的。

“不管怎么说,我真的、真的非常后悔当时没有好好向你道别,史蒂夫……”岂止是没有好好道别,他临走前还在和史蒂夫闹别扭,最后离开的时候根本是报复性地“一走了之”,史蒂夫都没能给他送别。巴基说道这里眼眶有些狼狈的红了。

“我明白,”出乎意料,史蒂夫竟然还愿意原谅他,“不怪你,那时我们都还太年轻了。嘿,别哭。”

金发男人伸出一只手捧住他的脸颊,大拇指轻轻拭去他的眼泪。这只手太温暖了,带着曾经的小个子史蒂夫的优美的骨骼轮廓,却更加成熟、有力。

   “你知道吗?你最大的损失是错过了我长成六英尺二英寸的过程,巴基,”史蒂夫开玩笑说。

巴基忍不住笑起来。

 

晚饭后他们沿着公园小路散步,巴基一边听史蒂夫说话一边有些焦灼地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做。他要邀请史蒂夫去家里坐坐吗?还是算了,那个小破公寓太简陋了,唯一的优点大概就是地理位置不错,但绝不是个请朋友喝酒叙旧的好地方。想到这里他感到沮丧极了。

他不想就这样结束这个晚上,他觉得他们俩还有一些话没来得及说。于是巴基只好硬着头皮问史蒂夫愿不愿意去街角那边的小酒馆坐一会儿,对方欣然应允。

他们点了两扎啤酒,找到一个还算安静的角落坐下来。史蒂夫不太赞成巴基喝酒,说对他尚在恢复的牙齿可能造成刺激,但是巴基坚称啤酒根本不会造成什么影响。他们喝酒聊天的期间有无数女人感兴趣的目光向他们那桌瞟去,巴基喝在兴头上,只当没看见,而史蒂夫的脸色开始微微发红。

“你……你的脸怎么红了,喝醉了吗?”棕发男人因为酒精的缘故已经开始有点口齿不清了。

“我没事,”史蒂夫伸手托住巴基重重拍在他肩膀的手臂,苦笑了一下,“已经很晚了,你现在不能喝太多,我们回去吧。”

“回去?这才几点,”巴基不甘心地低头瞥了一眼手腕,那里却空荡荡的,他不高兴地撇下了嘴角。

史蒂夫忍俊不禁,拿起外套替巴基穿上,一边轻声哄劝他快点回去休息。一听要走,巴基的笑容迅速消失了,他只得老实地让史蒂夫给自己穿上夹克。

他们乘了一辆出租车,史蒂夫架着好友坐在后排。巴基一落座就眼皮打架,枕着金发男人的肩膀晕乎乎地睡了过去。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史蒂夫正费力地架着他的身体往电梯里走。

他迅速认出这不是他家。

“这……这里是……?”

“你醒了?”史蒂夫扶着他靠在电梯冰凉的金属表面,回头按下楼层按钮,“这是我家。刚才没来得及问你住哪儿你就睡过去了。”

巴基感觉自己瞬间酒醒了一半。所以说他今晚居然要在史蒂夫家留宿了吗?他发觉自己仍旧维持着大半个身子贴着史蒂夫的姿势,赶忙立直身体。

“好吧,真抱歉,那我只能打扰你一晚了。”他带着醉意冲自己的好哥们儿做了个鬼脸。

“说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史蒂夫微笑,在电梯发出“叮”的响声时主动伸手搀扶对方,“我们到了。”

巴基半倚在史蒂夫的怀里时,终于察觉到好友身上发生的巨大变化。这双臂膀是如此强壮宽阔,结实厚重,这不是他所熟悉的。曾经他总是伸出援手、挺身而出的那个,他无数次地把那个金发小个子从不知名的后巷里背到家里,而现在被搀扶的人成了自己。他忽地觉得仿佛置身于梦中。

史蒂夫把他轻轻放在沙发上,拿了个靠垫垫在他身后。巴基用一只胳膊撑着扶手,以一种舒适的姿态歪坐着。过了几分钟,史蒂夫端来热乎乎冒着热气的醒酒茶递给他。

十几分钟后在茶的作用下他稍微清醒了一些。但不知怎的左边牙齿又开始隐隐作痛,他下意识地抬手捂住半边脸颊。

“怎么了?”洗完脸的史蒂夫从洗手间走出来,快步走到巴基身旁坐下,担忧地拧起了眉毛,“是不是牙痛?”

“唔,”巴基点点头,松开了手,“刚才疼了一下,不严重。”

史蒂夫叹了一口气,那句“我早就警告过你”溜到嘴边又被强塞了回去。现在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

“晚上十点以后是牙痛最容易发作的时候,人也比较敏感,”史蒂夫换了种方式,“疼的厉害的话可以吃点止疼片。”

巴基摇摇头,意思是暂时用不着。他真是被这颗蛀牙闹得没脾气了。不过有史蒂夫在身边,他显然并不怎么担心。以前牙痛的时候他会变得精神经张、倍加烦躁,现在倒十分平静。

平静到他甚至有心情搞个小小的恶作剧捉弄一下史蒂夫。

“我想让你帮我看看,”他又作出痛苦虚弱的样子。

史蒂夫连忙弯腰从茶几下面拿出一只小型手电筒。拧开开关,让巴基半躺着张开嘴,一只手伸到巴基脑后托住他的后脑勺,好让他能向后仰头露出上边那颗最里边的牙齿,另一只手则举着手电筒,膝盖跪在巴基身体的两侧。

“这样看不出什么,”史蒂夫说,费力地低头察看巴基努力张开的嘴巴,“临时填补的材料还很完整,可能是你的炎症没有消除。别担心,会慢慢好的。”

巴基沮丧地呼出一口气,热乎乎的气息正好喷在史蒂夫的耳朵上。金发男人的手抖了一下,那只小巧的手电筒几乎从他的手指间滑了出去。他怕砸到巴基伸手去捉,膝盖在柔软的沙发上突然移动导致失去了重心,整个人扑在了棕发男人身上。

他心里一惊,听到巴基微微呻吟了一声,于是手忙脚乱地想要从对方身上爬起来。

“嗷,别乱动——那玩意儿在底下硌着我呢。”巴基吃痛似地叫了一声,好像身体正压着硬邦邦的手电筒。

史蒂夫有点着急,他只得保持着紧贴着巴基的姿势,伸手探向巴基身体下面和沙发之间,努力想把那个调皮捣蛋的手电筒够出来。巴基的体温太高了,他想,没注意自己已经变得面红耳赤。他假装镇定地胡乱摸索了一阵,巴基安静地在他身体下面待着,这种安静反而让他不知所措。几秒钟过去了,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太慌乱还是什么别的原因,他什么都没摸到。

“我改主意了,”巴基在史蒂夫准备抽出手臂的时候突然发声,改变身体重心将史蒂夫的右手手臂死死压在身下,让它不能顺利抽出来,“这样是检查不出结果的。得换个办法,牙医先生。”

史蒂夫抬起头,正撞上巴基狡黠暧昧的眼神,灵光一闪,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其实他早就该明白了,事情这么明显,绝对不是他的错觉——

于是史蒂夫顺从男人微微撅起嘴唇这一暗示,低头吻住了他。

 

第二天早上巴基醒来的时候,史蒂夫正在厨房做早餐。培根的香气充满了整个餐厅,巴基光着脚走过去,坐在流理台旁笑嘻嘻地看着他动作。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史蒂夫皱着眉开口问,让巴基收回了笑意。

巴基想他知道史蒂夫问的是什么。

“我一直有所察觉,但是不能确定……飞机一起飞我就有点觉得哪里不对劲,离开了我就有点后悔了,而且我在欧洲的时候总想着你。”

“……那你回来为什么没给我发邮件?”史蒂夫关掉灶台开关,盛出培根,蓝眼睛无奈又疑惑地看着自己的朋友,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他却觉得巴基的心思现在有点难猜。

“我不确定你是不是想见我……毕竟这么久之后,你也许不会抱有和我一样的心思,史蒂夫。我没那么自信。”

“我几乎要恨你了,巴基,”史蒂夫低声说,声音中的绝望和心碎让巴基难受极了,“你不知道你的一走了之让我多么——”

“我知道,”巴基急切地说,从椅子上跳下来走到史蒂夫面前,“我真的知道,所以后来我都不敢联系你了。我怕你再也不想搭理我。”

“——而且回来却不告诉我?”史蒂夫继续问,拉近他们两人身体的距离,他真想狠狠惩罚他。这一切来得多么迟,他们早该进行这场开诚布公、推心置腹的谈话了。

“我昨天也跟你说过了,这实在是有点复杂,主要是因为我在纽约混的不好没脸见你……”巴基无奈地撇撇嘴,认错般地低下头,一只手拉过史蒂夫的手表示和解,“不过,我最终还是去找你了啊。”

“什么?”

史蒂夫没反应过来,巴基说他来找过他?什么时候?他疑惑地眨眨眼,对方湖绿色眼睛的一点亮光仿佛指引般提示着他。

噢,“詹宁斯-罗杰斯牙科诊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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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uschetta:烤好的意式面包搭配番茄、罗勒叶,上面再加点调味品。酸甜可口的开胃菜。

不知道写的是不是容易理解orz。。总而言之诊所的偶遇并不是“偶遇”,是巴基下意识为了制造和史蒂夫的相遇才去了那家诊所。诊所的名字泄露了最重要的信息。(詹宁斯是史蒂夫的合伙人,也是诊所的创始人,用这个名字是因为特别喜欢《美国谍梦》里面的Jennings夫妇,顺带安利这部美剧。) 

 @卡米  @kitabinn 这会儿才写完= =简直没脸艾特……

也让大家久等了!(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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