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渡甜章～（大概算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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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受伤的男人意外地成为两个蜷缩在床上相拥而眠的人中先醒来的那一个。只能怪医院的窗帘太薄，阳光轻易便能透过。那个几小时前口口声声说要保护他的家伙，现在背冲着他在他臂弯里睡得雷打不动。

史蒂夫悄悄把头朝男孩的方向移过去，从枕头上抬起一点，去看对方的脸；鼻尖触到了巴基的乱发，弄得他有点想打喷嚏。他忍住了。把头再伸过去一点。男孩纤长浓密的深色睫毛覆盖着眼帘，无一丝颤动，嘴巴微微张开，熟睡的模样像个孩子。

史蒂夫禁不住傻兮兮地对着男孩的睡颜笑起来，手臂在对方腰侧紧了紧，心也跟着快要融化了。这是他第一次在醒转的早晨看到另外一个人躺在他身边，第一次和一个人如此近距离地、毫无间隙地紧拥着度过一整晚。虽然地点有点超出预期，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飘荡在空气里，单人病床也窄得过分，但是对象是巴基，如果不是他，自己恐怕连醒过来的机会都没有——他是个幸运家伙。至少从这点看来。

他正想着这些，把手拧动的声音响起，房门突然打开了。

山姆探进脑袋张望着。

史蒂夫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怀里前一秒还在熟睡的人毫无预警地从床上猛地弹了起来，上身绷直，双眼圆睁瞪着门口的不速之客，手紧巴住床单。

山姆和史蒂夫同时吓了一跳。“闯入者”惊得往后退了一步，脑袋咣地磕在门框上，嘴里忍不住发出痛呼。巴基这才反应过来，回头不安地看了看史蒂夫。

“嘿，没关系的，放松，”史蒂夫安抚道，按住那个误把开门声认作是入侵标志的男孩的肩膀，“是山姆。我的朋友。”

巴基警惕的样子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鸟，在迷糊熟睡中也能感知到陌生人的靠近而瞬间腾翅起飞，又或者是夜色中路边一只听到脚步跳墙飞窜的野猫。

山姆一边匝着嘴一边揉着撞痛的脑袋走了进来，朝史蒂夫努努嘴抱怨：“这家伙的眼神简直要在我身上烧出两个洞，”随后又冲着巴基说，“小子，我们昨天才见过面。忘了吗？”

“我记得，抱歉。”男孩嘟哝道，顶着乱糟糟的头毛沮丧着一张脸坐在床上，看上去既好笑又让人心疼。

史蒂夫捏捏他的脖子悄声说没事。山姆像是不忍直视般撇开了眼，嘴角还挂着笑。

“所以你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

“棒极了，”如果忽略那些后续的肌肉酸痛和头痛，他简直不能再好，“腿有点麻，其余还好。昨天——”

“昨天真是吓死我了，哥们，”山姆神情严肃，眼睛认真地不带笑意，“我他妈以为你要没命了。”

昨晚没来得及向巴基问清楚他出事后的情况，他只模模糊糊记得事故发生后，自己被扛上了车，还听到了山姆的声音，而对于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则一无所知。于是山姆对他讲了一遍事情的经过。巴基在这个时候溜下了床，像是觉得老赖在史蒂夫的病床上有点丢脸。

护士正好推门进来查看病人恢复情况。经过一系列检查和简单测试之后，确认史蒂夫的体温和血压都处于正常，神志也清醒，便告知他缴费后就可以出院了。有异常情况迅速到医院复查。

史蒂夫身上没带多少现金，山姆帮他垫付了费用，然后开车送他们出院回了家。

午餐他们叫了外卖披萨。巴基看起来和以前一样，对食物和电视机充满了热情，一个人解决掉了整个玛格丽特披萨。还积极地要求洗碗善后。

下午史蒂夫回了几封邮件，在敲打键盘的间隙时不时看看坐在沙发上的巴基。男孩一开始还跟着电视节目一起笑，后来却总是走神，眼神放空或是低头想心事。

他敲着字，给一家纽约的杂志社投简历，一边回忆着昨天醒来后医院里共度的一晚。他告白了，这是否有些冲动？巴基会在想这个吗？他努力说服自己昨天所做的决定是正确的，在那样一个几乎让人喜极而泣的美妙的重逢时刻，让他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实在太困难了。然而事实是，他们认识不过半个月（想到这个他觉得很惊奇），他对男孩的背景几乎一无所知（除了知道他有很多个哥哥姐姐以外），他没有他的手机号码，也不知道他家住在什么地方，唯一能让史蒂夫在想到这些还能保持一点安全感的就是巴基现在是他名正言顺的交往对象。

他心事重重地点了发送键，然后合上了电脑。走到男孩身边坐下来，轻轻揽住他：“在想什么？”

巴基还在想史蒂夫遇袭的蹊跷。一只素来只在森林边缘的荒漠岩石地带出没的蛇类，光天化日之下溜进森林里？那条蛇没有制造出任何警告性的声响就靠近了史蒂夫，简直太奇怪了。响尾蛇这种生物，顾名思义，在遇到威胁的时候会摇动尾巴发出类似圆环相碰的响声来驱赶、恐吓敌人，之后才会伺机发动攻击。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那蛇没有这么做。难道它的目的就是静悄悄地置史蒂夫于死地，让他连反抗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他没敢把自己这些怀疑说出口，反正史蒂夫经过这件事，应该不会再去林子了，这些事还是留给他和姐姐们操心吧。

“没什么，”巴基恢复了笑嘻嘻模样，让脸上的阴翳一扫而光，扭过身抱住身后的男人，“等你的腿康复了，我们可以再一起出去玩吗？”

“当然，”史蒂夫吻了吻他的头发，巴基的头沉甸甸地靠在他的胸口，“我们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去游乐园或者比较特别的餐厅什么的……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带你去其他城市看看。”

“其他城市？”巴基想象不出其他城市是什么样子的。

“是啊，镇上比较小，你还没有去过大城市吧？比如巴尔的摩——我在那里上过大学。但是观光旅行的话，可能纽约更有吸引力。你知道吗？那里也有个区叫布鲁克林，有很多有才华的艺术家住在那里，我们还可以坐船去科尼岛……”

史蒂夫低沉悦耳的声线有种魔力，牵引着他的心思听着听着就忍不住跟着跑到了那个叫纽约的大都市，巨型摩天轮、海滩、还有他听名字都想象不出来是什么的游乐设施让他心驰神往。巴基看着史蒂夫眼睛讲着这些时闪现着光彩，也跟着笑了起来，脸上写满向往。

“纽约有多远？路上很久吗？”

“不是很远，坐飞机很快就到了。我们可以在那里住个一两个礼拜，顺便去一趟华盛顿和波士顿……”

巴基的笑容突然停顿了，在脸上凝固了片刻，然后慢慢淡去。他突然想起来了，他没法离开。自己并非人类的事实突然闯入他的脑海，刺痛着提醒他，史蒂夫刚刚给他描绘的那番图景——他们两个人整整两周粘在一起，相依相伴四处游乐——几乎没有实现的可能，因为魔法的限制，他根本没办法离开布鲁克林镇超过20小时，何来长期旅行。除非史蒂夫不介意带着一头傻乎乎的鹿四处冶游。他掩饰般地把头更紧地靠向史蒂夫的肩膀。这让史蒂夫不得不把头低放得更低才能看到他的脸。

“嘿，怎么了？”史蒂夫声音中的兴奋消失了，被一丝担忧和疑惑取代，“巴基？”

男孩说没什么，然而明显比平时低沉了些的声音没什么说服力，透着一股……失望和忧伤？史蒂夫有点摸不着头脑，错误地理解了巴基的担心。

“你担心你的家人不会同意吗？他们不让你长期外出？还是……不让你和我……”

巴基沉默着，听着史蒂夫有力的心跳像是一种折磨。这个原因也是有可能的，只不过和魔法时效的阻挠比起来简直算不得什么。他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不是一个正常的人类，和史蒂夫在一起的时光无可避免地被一种阴影笼罩：他随时有可能变出一根尾巴来把对方吓个半死。

他舔了舔嘴唇，眼神转来转去，犹犹豫豫地说：“我……我父亲很严厉，大概不会同意的……”

是啊，他和一个人类好上了，除了雪伦谁都没告诉，父亲会怎么说呢？而且对方是男性。他忧心忡忡地撇了一眼史蒂夫，眼中满是为难和恐惧。

那个眼神让史蒂夫心都快碎了，“你爸爸对你很严格，是吗？——好的，没关系，宝贝，我们慢慢来。”

他搂紧他的男孩，低声安慰他，告诉他一些都会慢慢好起来。史蒂夫想的是这一切还需要时间，他知道社会还没开放到任何一对父母都能接受同性之间的感情。不过没关系，他们可以一起努力。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有机会和你一起回去见见你爸爸。当然，前提是他知道我的存在，不然恐怕他会吓一跳。我会——我会让他知道我对你是真心的。”

     他希望通过直接表达心迹让巴基明白他愿意陪他度过一切难关，他不需要自己一个人面对。

可是巴基看起来更加难过了，他皱着脸蜷缩在史蒂夫怀里，烦恼不减反增。史蒂夫不晓得为什么，不过他知道一个安慰这个单纯家伙的好办法。他吻他的额头，他的脸颊，他们抱紧的身体倾向一侧倒在沙发上，史蒂夫的体重慢慢压在巴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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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三倒数第五天。。

有看过的妹子repo说，同人玩不过官方，除了出柜和船戏，stucky的糖梗太多了。

呵呵，甘拜下风。